文过饰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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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珩延处暑24h/10:00】Dream.



*头一次写,有点手生。

*ooc提前致歉。

*一些私设的小故事。




陆延是被张小辉的“咆哮”声惊醒的。

楼里隔音效果差,又赶上夏天,家家户户都没关窗,这家伙一大早就在楼下鬼叫,魔音贯耳,搞得大家防不胜防。


最先发出斥责声音的是伟哥,“大早上的嚎什么嚎?中彩票了还是鬼上身?”


左邻右舍也纷纷探头,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,有逐渐压过蝉鸣趋势。张小辉也有些不好意思,在一楼仰头跟大家伙儿说了几声抱歉。


肖珩揉了一把陆延的长发,让他多睡一会。

陆延实在困得不行,昨晚上嘚瑟大了,然后被某人按在床上狠狠地欺负了一次又一次,现在是真的睁不开眼。肖珩重新把窗帘拉好,然后起身去对面房间洗漱。


大概半个小时,肖珩又推门而入。他不仅洗漱完毕,还顺便下楼买了早餐。


从这里到第六小区也就几分钟距离,明明是挨着的两块地方,环境却天差地别。


陆延还没醒,肖珩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打开电脑,戴上耳机。


键盘声和窗外混杂的声音交错成背景,偶尔有风穿过撩起碎发。陆延呼吸平稳,一觉睡到了十点多。等他醒时,肖珩仍在敲键盘,眼花缭乱的代码映在屏幕上,又被他挨个按回位置。


“哟,忙着呢。”陆延看了眼已经冷掉的白粥,伸手却直奔粥旁边的烟盒。


他一边抽烟,一边看肖珩敲键盘。


肖珩这双手很好看,一点儿不逊色于陆延,也是骨节分明,手指修长。唯一不同的,就是上面没有被纹身覆盖。


……


张小辉:我终于……

张小辉:终于!!!

张小辉: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!!!


是群消息。


陆延回了句:??

陆延:难道是有导演看中了你的玉树临风?

陆延:于是你终于可以更进一步,从十八线变成十七线龙套了?


陆延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

张小辉打字的时候手都在抖:导演让我出演新剧男三号……


陆延:男三号?不错啊!


张小辉:男三号的护卫之一!


陆延:……


陆延:也不错,恭喜恭喜,晚上搓一顿庆祝庆祝?


伟哥姗姗来迟,消息记录不多,爬楼也用不了几秒钟。几个人在群里插科打诨一阵子,最后决定晚上八点去楼顶喝两杯。


陆延靠着枕头,身上的红痕毫不掩饰。一支烟抽的只剩下半根,他把微聊关上,才将目光落向肖珩。


陆延:“为了庆祝未来巨星张小辉成功进入十七线……”


肖珩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,等他继续说。


“十七线龙套,伟哥叫咱们晚上去楼顶搓一顿。”陆延说完,又吸了一口剩下的半支烟。


厦京的初秋依旧炎热,就连风里都裹挟着夏末灼热的尾巴。唐建东此刻正在刷热搜。网上关于陆延和Vent的词条只升不降,状态已经持续一周。他刷了几页,又把手机合上,撇了撇嘴角,没忍住笑骂一声:“这小子。”


他以前也组建过乐队,知道其中艰辛。没遇见Vent的时候,他也遇见过不少其他乐队,不是缺少才华,就是缺少不服输的韧劲。


或许会有个别能力突出的人,可纵观整体,还是缺少能打的实力。


Vent是个例外。

唐建东鲜少能在一个团队上看见整体的韧性,尤其是听闻之前在厦京乐队选拔赛上,陆延直接将葛云萍给他准备的单飞合同撕毁。虽然不在现场,但他依旧能想象出那个场景。桀骜不羁如陆延,心高气傲如葛云萍,前者不会对生活妥协,后者则觉得前者有些自不量力。


和这支乐队签约之前,唐建东去找过葛云萍。这女人虽傲,却在提到这支乐队的时候,难得给予高评价。


“他们都是好苗子,可惜不适合我签约的准则。”葛云萍坐姿相当端正,一双眼望向远方,分外柔和。“或许,你能给他们想要的。”


他们想要的,不过是从地下冲到地上,将梦想二字展现给所有人。


是一整个团队,而非单独某人。


其实他们在地下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,唐建东也曾去过他们常驻的那家酒吧,酒吧老板为人相当热情,找了不少自己录制的小视频。


唐建东一边看视频,一边在心里落下答案。Vent这支乐队集结了世间所有颜色,有时候是寡淡却分明的黑白,有时候是热烈耀眼的红,每一首曲子都是浓墨重彩,每一句歌词都很走心。若错过,必定是损失。


他又想起另一位少年。

那少年认出了自己,却没有就此侃侃而谈。仅寥寥几句,让他坚定决心。


于是他们签约。

于是他答应了那位桀骜队长的要求。


签约当天,唐建东就给V团安排好了新住处,除了陆延之外的三人都搬了进去。

唐建东问陆延原因,陆延只说有点事,就不再继续往下说。


当时距离第七小区正式拆迁还有半个月,这是拆迁队下的最后通牒。好在他们找到了无良房东,把损失降到了最低。

这半个月里,陆延和肖珩不仅忙着各自工作,还四处寻找其他房子。


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
距离拆迁时间还有三天,清晨时分,有张小辉的“咆哮”声提神醒脑,待到傍晚,他们又要借着月色推杯换盏,好不热闹。


上空月明星疏,站在天台顶端俯瞰下城区,越远的地方,光亮越盛。伟哥这次特意支了张大点的桌子,上面摆满了烤串和罐装啤酒,还有几个炒菜。蓝姐也在,她将那一整套直播设备搬到天台,没开直播,只是单纯录像。这应该是他们在这里聚的最后一次,谁也没提这茬,却都心知肚明。


蓝姐明天就要离开,准备换一个城市生活。张小辉也找好了新住处,搬家也就这两天的事。至于伟哥,公司重新安排了员工待遇,加了一项供食宿。


今夜过后,这里会少一大片人。


“对了,还没恭喜小辉在演员的道路上更进一步。”陆延率先举杯,等人来碰。

最先捧场的是肖珩,两人并肩而立,易拉罐碰撞,发出“怦”的声响,有少许泡沫滋滋溢出来。紧接着是蓝姐和伟哥,张小辉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,听见自己的名字,下意识举起易拉罐,语气豪迈:“干杯!今天大家伙儿不醉不归!”


一行人喝得东倒西歪,蓝姐是女生,趁着还清醒,将录像设备一起卸下来,准备回去。肖珩提出帮忙,被她拒绝了。


张小辉喝多了喜欢傻乐,伟哥则是爱侃大山,天南海北,没有他不说的。中间有几句是他考警校落选的遗憾,但他依旧乐观。


肖珩手里的易拉罐还剩一点底儿,他伸手准备打开另一罐,却有人比他快一步。


陆延拿一罐啤酒打开,然后递给肖珩,自己又开了另一罐。两人走到天台边上,胳膊拄着围墙,看下城区这片景象。


“珩哥,”陆延右手持着易拉罐,“干一个,算是交杯酒了。”


肖珩笑笑,左手拿着啤酒罐递过去,借着星光,两个罐子相碰。陆延喝得比较急,不少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,从下巴延到白净的脖颈。


“其实,这里的每个人都一样。”

陆延也有些迷糊,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。肖珩没打断他,只是听。


“大家都有自己的梦想。”

“任风吹雨打,也不言退。”

“生活,就是永不妥协!”

“我们,谁都不妥协!”


肖珩知道他的意思,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骨。穷困潦倒也好,历经风霜也罢,他们都不会屈于命运,只肯将未来交给自己。无论是一心想要考警校为人民服务的周明伟,或者跑了多年龙套仍旧不改初心的张小辉,还有一心坚持原创手工制作的蓝姐……

他们都只会把命运交给自己。


还有陆延。


肖珩想起那场大雨,还有初见时两人紧挨着的呼吸……有些故事早在相遇前就注定好了。


……


次日凌晨,陆延是先睁眼的那个。手还没等摸到烟,就被肖珩的一个翻身制住了。昨夜借着酒劲儿折腾了两回,不来根事后清晨烟说不过去。如今一只胳膊被另外一只胳膊搭着,陆延怕自己动作大了,再把人弄醒。肖珩眼底有些明显的乌青,陆延叹了口气,放弃了拿烟。

这段时间肖珩天不亮就起来摆弄电脑,有时候半夜才下班,下班回家除了睡前运动,接触最多的就是这台电脑。


陆延准备叹第二口气的时候,肖珩醒了。这一觉睡得他头脑发晕,床头柜上放着盒烟,拿过来才发现里面只有一根。肖珩将烟点燃,狠吸了一口,然后吻上陆延的唇,给他渡了一口。


大清早就这么撩,十个陆延也抵抗不住。


肖珩看了下时间,七点半。今天蓝姐搬家,他们说好要去帮忙。淋浴间不大,两人挨着冲了个澡,换了件黑色T恤和牛仔裤后直接下楼。


蓝姐已经收拾差不多了,大包小包堆在门口。陆延进去的时候有些下不去脚。蓝姐看他们进来眼前一亮,急吼吼地让人进屋。陆延和肖珩艰难地挪动步子,费了挺大力气才走到屋内。


蓝姐往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个盒子,精致的蓝色丝绒礼盒,陆延打开,是一根锁骨链。肖珩的盒子里也是锁骨链,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坠子的形状。


陆延那条是英文字母Morning。

肖珩那条则是与之相反的Night。


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楼下,陆延和肖珩帮人拿了几趟,这些东西看着很多,其实并不沉。等把最后一个纸箱子搬到车上,他们才恍惚有种离别的感觉。


“蓝姐,回去之后常联系,我会经常去你直播间的。”陆延握着蓝色盒子,心底泛起些不舍。


可是人终有离别,天各一方。


上午十点多,伟哥也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。走之前还泪流满面,虽说是个烂尾楼,但住习惯了,街坊邻里又都混熟了,难免舍不得。五大三粗的汉子拖着行李箱抹泪,弄得陆延也鼻子一酸。


“靠,真没出息。”陆延偏头,没眼看了。


下午搬走的是张小辉,这家伙一向性情,眼泪一直没停过,又哭又笑。


“延哥珩哥,真舍不得你们,等我以后成了大明星,一定要买下最好的别墅,让咱们这栋楼里的人都住进去。”


“行吧,等你延哥以后混不下去那天,就在你家混吃等死。”陆延乐了。


一天过去,整栋楼都空了。

只剩下陆延和肖珩。


“这一天,真是……”

陆延真是不下去了,转身抱了肖珩满怀。

“我们什么时候走?”


“明天吧。”肖珩看了下时间,他们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,贵重的东西除了陆延的吉他,就只有那台电脑。


第二天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的,给整个厦京市添了一层雾色和潮气。搬家公司的车如约而至,两人将东西搬下楼,突然想起窗台上的锁骨链。肖珩上楼将两个盒子揣进口袋,余光瞄了一眼墙,发现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忘记了。


几张海报。

几张记录V团这一路走来的海报。


肖珩小心翼翼将它们揭下,然后卷起来,放进怀里。


陆延立在车旁边,肖珩下楼后目光和他对上,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浅浅的雨幕。


肖珩将Morning的那条给陆延带上。

于他而言,陆延是满怀希望的光,是天光乍破第一缕晨曦,也是黑暗过后隐现的熹微。他做到了从地下冲到地上,他是他心中全部的可见光。


陆延却想将Morning的这条给肖珩。

肖珩也是陆延心中的光。


“你看啊,Morning是天上的光,但Night不仅是天上的光,还有地上的人间烟火。”

陆延将Morning的锁骨链给肖珩带上,“我从地上冲到地上,刚好应景不是?”


肖珩笑了一声,没再拒绝。


……


搬家的第二天,陆延有事去了一趟乐队。肖珩看了一眼打扫差不多的屋子,总觉得差了点什么。直到目光注视到雪白墙面,才想起之前收起来的海报。


肖珩将海报一张一张贴在墙上,差不多铺了整面墙,才表示满意。


陆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快递。


“买的什么?”肖珩问他。


“不是我买的,寄件人是康茹。”陆延边换鞋边答。


这个名字有些久远,肖珩却一直没忘。陆延也没忘,不然也不会从众多粉丝寄来的礼物中独独把它挑出来了。


快递拆开,里面是一本相册。

肖珩打开,里面都是小孩子的日常。这是他的弟弟,他带过他,喂过他,还给他唱过歌。

看见这个孩子,肖珩又想起肖启山,自从上一回他私下见陆延,以及找黑客侵入公司系统,他没忍住见了那人一面,就此之后,双方再无瓜葛。能还的都还了,该报答的养育之恩也都尽数给了,从那之后,他只是肖珩。


肖珩的肖。


陆延看见墙上的海报,眉头一挑,“你什么时候把它们拿来的?我本来想着忘了就忘了,虽然怪可惜的。”


“你猜猜看。”

肖珩翻着相册,顺便给自己点了根烟。


“我猜不着,你告诉我。”

陆延伸手想去抢烟,肖珩却好像早有预料,偏头让对方扑了个空。


“这么好奇?你叫声好听的,我就告诉你。”

肖珩把仅吸了两口的烟递过去,然后将头枕在胳膊上。


“好听的?你想听什么?珩哥?珩珩?”


“自己想。”肖珩不为所动。


窗帘被风吹起,有光映进来。

光线落在窗台上、家具上、海报上……以及床边摊开的相册上。肖珩看着扑过来的陆延,觉得整间屋子都是光。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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